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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吐毛球是正常的？还是疾病的迹象？
关于猫吐毛球这个避免不了的话题，可能很多主人和兽医都有些困惑，因此我们特摘译JFMS的一篇综述性文章，详解猫吐毛球的方方面面。
01
我们到底知道多少？
吐毛球是家养猫的一个常见问题，至少在很多主人看来，这是猫的正常行为，不值得告诉兽医。关于这个现象的研究十分有限，虽然很多人认为吐毛球可能是猫清楚体内聚集的毛发的正常过程，必须要意识到，频繁吐毛球常提示毛发摄入过多或潜在胃肠道疾病。
关于猫吐毛球的发生率和原因，以及常用的治疗和预防方法是否有效，相关信息十分少。搜索-年间同行评议的兽医杂志文献，仅找到1篇含有5个病例的论文和13个病例报告。
02
吐毛球的发生率
根据经验，我们知道毛球在宠物猫中是个常见问题，并且长毛猫比短毛猫更容易出现，但据作者所知，目前没有任何发表的相关数据。除了本文，还需要大范围的流行病学研究来更多了解猫吐毛球的问题。然而，为了获得一个粗略的答案，作者所在的猫诊所开展了两次调查问卷。
调查问卷1：外观健康的短毛猫吐毛球的频率
猫诊所的兽医和助理询问主人猫吐毛球的频率。已知有慢性皮肤或胃肠道疾病的猫排除。
结果如下：
1
35/48只猫(73%)从未吐过毛球
2
8/48只猫(17%)大约每年吐一次毛球
3
5/48只猫(10%)每年吐两次或更多次毛球
调查问卷2：对比长毛和短毛猫吐毛球的频率
为了在短时间内对比长毛和短毛猫吐毛球的频率，我们给猫主人发送邮件进行调查问卷。注意我们只让主人提供健康猫的相关信息。然而，这项调研仅基于主人，没有兽医参与。
结果如下：
1
37/87只短毛猫(43%)从未吐过毛球，而长毛猫是9/38(24%)。
2
27/87只短毛猫(31%)每年只吐一次毛球，而长毛猫是8/38(21%)。
3
23/87只短毛猫(26%)每年吐两次以上毛球，而长毛猫是21/38(55%)。
这两个调查问卷的结果显示：
1
外观健康的短毛猫的吐毛球的整体频率约为10%。
2
长毛猫吐毛球的频率差不多是短毛猫的两倍。
03
摄入毛发
猫对待自己的舔毛习惯非常认真，群体生活时，互舔还是一种重要的社交行为。根据一项关于5只母猫的时长15天的研究，舔毛行为平均占每天的3.6h。因为9.6h用于睡觉，这意味着猫咪清醒时间的25%都在舔毛。
考虑到猫花在舔毛上的时间和猫舌头的倒刺结构(图1)，就毫不奇怪猫每天会摄入大量毛发，大多数毛发会通过胃肠道混在粪便中排出。绝大多数情况，毛发会随着正常粪便排出体外，不会给猫带来不适。然而当摄入过量毛发时，粪便中可能会有大量毛发(图2)；有时这可能会引起结肠黏膜炎症，导致“毛发相关性结肠炎”，这可能是健康猫直肠无害性出血的原因。
图1猫舌头上的倒刺，舔毛时会摄入毛发。图片感谢MarcCPerkins
图2一只因毛发打结到作者诊所就诊的长毛猫，粪便中含有大量未消化的毛发。
猫吐毛球是正常生理现象吗？
猛禽会反流未消化的食物，这是他们消化过程的必要部分，那么猫吐毛球可能是同样的生理机制吗？但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如果真的是正常的生理过程，那么在家养猫、野生猫科动物、流浪猫中，吐毛球应该是个很常见的现象。关于家养猫，前面提到的调查问卷显示只有10%健康短毛猫定期吐毛球。关于野生猫科动物和流浪猫中吐毛球的数据十分稀少，虽然这些动物偶尔确实会有吐毛球，但似乎是很少见的现象。
因此，与猛禽不同，猛禽每餐后需要反流出未消化的食团，实际上如果不把未消化的食团排出，他们无法再次进食，绝大多数猫很少会吐毛球。因此，我们必须对将吐毛球作为猫正常生理过程的看法持怀疑态度。
04
导致毛球的原因是什么？
所有猫通过每日的正常舔毛行为都会吞食大量毛发，但是大多数猫不会定期吐毛球，猫也不会因从胃肠道排出未消化毛发而出现任何明显不适。当猫摄入过多毛发或上消化道运动性变化时，会出现吐毛球。
摄入过多毛发
这种情况，推测认为胃已达到将所有毛发排入小肠的能力已达到极限。长毛猫并短毛猫更常出现这种情况，但除了毛发长度，还有其他原因可能导致摄入过多毛发：
1
跳蚤感染是导致舔毛增加的一个常见原因。
2
瘙痒性皮肤病。
3
因为疼痛和/或焦虑过度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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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消化道运动性变化
慢性胃肠道疾病或其他因素(如慢性疼痛和/或应激)继发的交感神经刺激增加，可改变上消化道运动性。根据作者的经验，频繁吐毛球是患慢性胃肠道疾病的短毛猫的一个常见临床症状，例如食物不耐受或炎性肠病。
因此，短毛猫定期吐毛球可能提示有原发性胃肠道疾病、跳蚤感染或其他皮肤疾病，但很多主人可能会误认为是正常行为，很少会告诉兽医这个问题。
兽医采集病史时应常规询问主人猫有没有吐毛球。当猫有频繁吐毛球时，应考虑慢性胃肠道疾病的可能性。这对决定是否进一步检查病因以便建议长期饮食改善，还是当作急性胃肠道不适开始短期姑息性治疗。
05
毛球的后果
绝大多数的情况是，胃中形成的毛球太大以至于无法进入十二指肠，最后通过呕吐排出。主人经常会将这个行为说成“咳出”一个毛球，因此应详细询问，区分是慢性咳嗽还是频繁吐毛球。
偶尔毛球吐不出来，虽然临床经验告诉我们这十分罕见，但这些病例才会带至兽医处检查和治疗，也就这样进入兽医文献。无法吐出的毛球可能会通过以下三种机制，导致严重疾病甚至死亡：
1
进入小肠，导致部分或完全肠道堵塞，继而导致呕吐和腹部不适。体格检查可能会发现堵塞近端小肠扩张，如果毛球很大，可能会摸到“肿块”。由于猫胃肠道肿块最常是肿瘤，主人可能会错误地认为预后很差，除非进行更多的检查。
2
卡在食道会导致食道堵塞的症状，可能引起食道炎和食道狭窄。根据少量食道毛球的文献报道，经常会同时存在食道疾病。这时很难判断是毛球导致食道损伤，还是因为食道疾病导致毛球被卡住。清除食道毛球后，应检查是否仍有食道疾病。
3
呕吐至鼻咽部(图3)导致突然打喷嚏、干呕和随之的口臭和鼻涕。
图3一只猫因突然打喷嚏带至作者的诊所，这是在猫鼻咽部取出的一团毛发。
更小的毛球可能会进入小肠后导致部分堵塞，带来一些不适，但可能能够顺利排出，接着临床症状完全消失。
长时间停留在胃肠道内的毛球可能会部分矿化，一般比“正常”毛球更大更硬，因此更难排出或吐出。因此虽然这种情况很少见，但如果发生的话，更常会有严重临床症状。
06
胃处理食物和毛发
进食后胃排空包括两个阶段，首先是液体阶段，随后是更慢的固体阶段，后者排空胃内的食物和毛发。猫和犬的胃排空速度似乎相似，并且高度可变，也与进食的食物类型有关。
据报道，通过X光片测量的清醒猫胃排空固体阶段为11.6±0.9h，范围从饲喂水分含量高的食物后4h，到饲喂干粮时后14-16h。也曾有研究利用闪烁扫描术监测正常猫固体食物的胃排空时间，饲喂干粮时，平均胃排空一半的时间为2.47±0.71h。一项对比干粮和罐头的研究确认饲喂干粮时胃排空时间显著比饲喂罐头时长，并且如果每餐进食量大，排空时间更长。
一项评估膳食纤维对猫胃排空时间的影响的研究表明，不管饮食中纤维含量高还是低，胃排空至50%和20%所需的时间都很相似。然而，研究发现干粮形状对胃排空时间有影响，三角形干粮所需排空时间明显比圆形干粮长。该研究也发现每餐进食越多，胃排空越慢。然而，两项研究关于饮水的影响有不同结果，一项研究发现饮水对胃排空有显著影响；而另一项研究发现没有。最后，胃排空速度似乎不会随着年龄而改变。
07
饮食和毛球
根据以上内容，猫的饮食可能对胃内毛球形成的频率有显著影响。
饮食反应性胃肠道疾病
饮食反应性胃肠道疾病在宠物猫中十分厂家，可能表现为呕吐、恶心(例如频繁吃草来刺激呕吐)和/或腹泻。有时体重减轻是唯一的临床症状，可能同时有食欲升高或降低。
频繁呕吐毛球可能是饮食反应性胃肠道疾病的一个临床症状，饲喂恰当的排查性饮食可能会解决潜在问题，继而不再频繁吐毛球。
毛球控制饮食
当没有潜在胃肠道疾病时，其他饮食管理可能会有帮助。专门针对减少毛球的商业粮含有更多的不溶性纤维，目的是促进胃运动和胃排空。然而，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这点，但是一项使用含有洋车前子(一种可溶性纤维)和滑榆的咀嚼片的两周试验发现，与毛球有关的临床症状减少29%，虽然实际呕吐并未明显减少。
毛球控制饮食还可能会采用更大的干粮尺寸，因为“X光片胃肠道转运研究表明更大的干粮可增加毛球随粪便排出的可能性”。然而，文献中并未找到这个结论的来源。
目前尚无关于毛球控制饮食有效性的数据，但是根据主人和厂家的经验，这些产品有一定的作用。
“自然饮食”
生骨肉的推崇者认为这种饮食对减少毛球有很大作用，还有促进牙齿和皮肤健康等其他好处。同样缺乏可靠证据，目前关于生骨肉和优质商业粮哪个更好，有巨大的争论。
08
其他预防策略
对于定期或间歇性吐毛球的猫，应进行预防性治疗。考虑是否有潜在疾病是首要任务，饮食管理也可能是有效的方法。除此之外，还可以采取一些其他措施。但由于目前没有任何研究，因此无法对比各种方法的优劣。
减少疏松毛发的摄入
毛球在长毛猫中比短毛猫中更常见，推测是因为毛发更长。每日梳毛帮助尽可能多地清除疏松毛发可能有助于降低毛发的摄入。严重时，剃毛(“狮子造型”图4)也可能有帮助。
图4一只剃成“狮子造型”的塞尔凯克卷毛猫，可能有助于减少毛球。
促进胃快速排空
建议少食多餐，可能有助提高上消化道的运动性，继而减少毛球。
胃润滑剂
每日饲喂惰性矿物油(例如液体石蜡)或风味石蜡膏能起到润滑作用，帮助毛发进入十二指肠后随粪便排出，而不是聚集成毛球。
由于液体石蜡相对无色无味，可以安全混合到猫食物中。应告诉主人不要用注射器喂猫液体石蜡，因为不小心误吸可能会导致严重脂质性肺炎。猫中外源性脂质性肺炎有多常见，并不清楚，但我们知道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会导致严重后果的危险(图5)。
图5X光片显示因长期吸入液体石蜡导致的肺损伤。感谢GawainHammond,UniversityofGlasgow
关于添加惰性矿物油，还有可能降低脂溶性维生素生物利用度的担心。人医研究表明长期使用液体石蜡在这方面没有任何临床显著影响；然而，当长期每日饲喂风味石蜡或液体石蜡时，可能确保每日至少有一餐不添加是更谨慎的做法。
09
药物管理
终身给药来减少毛球不应是必须的。在求助于药物之前，应详细检查是否有任何潜在疾病、进行饮食管理、使用胃润滑剂和剃毛。
可能促进猫胃排空的药物包括胃复安、西沙必利和雷尼替丁。
1
胃复安(0.2-0.4mg/kgq6hPO)有促进猫胃运动的作用，增加胃窦收缩力。由于半衰期很短，可能不适合用于长期预防性治疗。有些病例可能更低的给药频率也有效。
2
西沙必利(1.5mg/kgq12hPO)未批准用于猫，但对猫来说是一种有效的促动力剂，对于从食道下括约肌到结肠的整个胃肠道都有促动力作用。由于西沙必利血浆浓度高时可能导致人QT延长和室性心率异常，该药已退出人药市场。猫似乎可以很好地耐受该药，虽然很高剂量时(30mg/kgq12h连用7天)会导致QT延长和ST压低。
3
雷尼替丁(3.5mg/kgq12hPO)也未批准用于猫，但这种H2拮抗剂似乎对猫整个胃肠道都有促动力作用。该药液体和药片均非常苦，但可以将其装入胶囊中给药(图6)。
图6装在4号胶囊里的一块雷尼替丁药片，方便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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